临溪

我在我能站到的地方,试图摸摸月亮。

【游淮】登高台(十五)

年轻将军x权臣谋士

周游x秦淮

有《你安全吗》部分角色客串。

古风AU,私设较多。


有那么一点点不是很直白的car。

为了过审我真的努力了QAQ






年后,秦淮和周游本打算早些带兵回京复命。架不住莲城太守和百姓的一再挽留,大军在莲城的欢乐里休整三日后,还是踏上了回京的路。


回家的路总是格外顺遂的。连日来高高的日头、在莲城休养到膘肥体壮的战马、一车一车的瓜果菜蔬和粮油米面,百姓对他们的喜爱发自心里,又汇集到每一位兵士身上。来时一个月的路程,恨不得十天就归家去。


来时周游骑马秦淮乘车,辞别之前秦淮在城里转了一上午,把车卖给当地车马行,又拿这钱置办了匹马,说要跟周游一起骑马回去。


从头至尾没有人问起莫一忠的去向。秦淮暗自感叹,周游把这件事的后续处理得不错,毛手毛脚的年轻人也终于在生活的明枪暗箭下开始变得成熟。


当秦淮和周游下了马,再一次亲自站在京城门口的时候,二人相视一笑。行军速度再快也有个限度,这一出发,竟已是一月整过去。


秦淮骑在马上感慨万千。出发前自己收到的命令犹在耳畔。


“阿淮,朕最后求你一件事。”


“周游其人身份特殊,恐与当年的秘案有些牵连,你随军途中留意二三,若发现此人有不臣之心……悄悄处理了就是。”


阿默,不,皇帝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而且很快就从脑海中到了近前。


“阿淮。这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人要不是秦淮,陈默早已抓起面前精致的茶盏狠狠掼到地上。盖碗上的手青筋暴起,昭示着手主人的愤怒。


“周游活着回来了,他的存在对你我而言总是威胁。论心计你从来都是在我之上,你不会不明白。”


秦淮想了想,没有出声反驳。


他恍惚了一下,似乎看见秦淮笑了。


上次秦淮对他这样笑,是在自己戳破窗户纸之前,还是在更早的时候?


陈默已经记不清了。


房间里只他们两个。许是觉得安静了太久,秦淮终于开口了。


“为国,他身先士卒,拼死护城;为私,他为人正直,深受士兵爱戴。”


秦淮挺身直直跪在阶下,仰视着站在高处的陈帝。


“臣有负皇上所托,甘受任何责罚,绝无二话。”


秦淮的低姿态换来的是陈默的一声冷笑。


“罚?让满朝文武看看,你秦淮——如今的有功之臣,班师回朝之后却因此受罚?”


陈默把他先前八百里加急传回的奏折掷到他面前的地上:“你是要让天下人看我笑话么 ,秦淮?”


“臣不敢。”


“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朕滚出去!”


秦淮如释重负,连忙谢恩出了御书房。他知道,自己留下秦淮性命这桩事可算是暂时过去了。


当然,皇帝冲秦淮发了这一通火,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没人知道。


他们知道的是陈帝对于周游一行人的胜利大为惊喜,当时便给了周游许多封赏,麾下的一众将士也得了相应的赏赐。


除了秦淮。


司礼的太监宣完旨,看着他们领了旨谢了恩,便大摇大摆回去了。夜里,周游翻墙偷偷溜进相府,熟门熟路摸进了秦淮的卧房。正在书案旁写着什么的秦淮听见窗户吱呀一声,头也不抬,“你来了。”


“这些封赏为何没有你的份?明明你的功劳是最大的。”


周游从秦淮背后伸出胳膊,见他仍在写字,便贴着秦淮肩膀虚虚地环着。秦淮总觉得他像极了自家后院里养的大黄,见了人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好在自家周将军只在自己面前这样。


“你我此次征战难不成只为了那点封赏么?”秦淮搁下笔,难得好脾气地摸了摸周游头顶,毫不在意道:“我那份早已告知皇上,以皇上的名义捐给莲城那些损失严重的百姓,就当是替莲城重建尽一份力。”


周游没多想,暂且信了秦淮的说辞。


“你那份捐出去了也没关系。”周游笑嘻嘻拖了个高凳坐到对面,托着脸看秦淮写东西,“以你我现在的交情,我的不就是你的么,又何必计较这么多。”


“是啊。”趁周游不注意,秦淮抬起笔在他脸旁轻轻一点,“按照之前的约定,明日早朝我就向皇上禀明辞官还乡一事,再偷偷摸摸住进你将军府,从此以后吃你的穿你的,连床铺也睡你的。”


“秦相今夜盛情邀请,我若还不知好歹的话……那岂不是辜负了您一番美意?”周游从椅子里一把捞起秦淮,打横抱着作势要往床上去,吓得秦淮在他怀里一阵挣扎,换来的却是被抱得更紧。


“别动。”


周游想,再动下去,我真的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脑海中飘过几种结局之后,秦淮还是被安安稳稳放到了床上。周游俯下身去,秦淮被箍在两臂间动弹不得。


浅浅目光里盛着一潭水,旖旎间的秦淮忍不住一声声唤他。周游,周游。


周游回给他一个漫长又温柔的吻。


这一夜,梦里的护城河面上少见地不安宁。年节燃了红烛的花灯照亮了河面,随水而去荡起一层又一层艳丽的红霞。秦淮依稀记得,当年曾经在除夕到整个正月结束,护城河里都是允许百姓随意放花灯与划船赏灯的。船只在粼粼间随意穿梭,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红痕。窄窄的游船将满街的熙攘尽数隔去,帘外的烟火在轻薄的纱帐上穿针引线,一束白光散成点点星子落上,最后又把所有凝结成小心翼翼的吻。



“喜欢我这样么?”


释放过后便是逐渐平复的呼吸与长久的静默。周游侧过身,伸出胳膊将懒洋洋的秦淮揽进怀里,声音有些哑。


“先别睡,”周游轻拍着怀里人的后背,试图让他清醒过来。谁知秦淮眉头一皱,嘟囔了句谁也听不清的话之后,翻了个身继续会周公。周游只好悄声推开门唤人烧些热水,全然不顾门外的侍女惊讶于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秦淮的房间里;热水来了又任劳任怨亲自替秦淮清理全身,沾了热水的手巾擦拭过白净的皮肉和一处处红痕时,他红了脸。


洗完抱上床,周游没舍得走,跟秦淮裹在一床被子里,暖和又安心。头回做了新郎的他不免有些激动,看着秦淮熟睡的脸,许久没能入睡,天将明才堪堪眯了会儿。


秦淮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的很,像是身上的每个关节都被人给拆了一遍,又好生装回去。睁开眼看到周游熟睡的侧脸,他回想起昨夜两人情难自已的场景,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嘶……这小孩儿……体力真好啊。


他扶着腰,试探着下床走了两步,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被打理的清爽,不免感叹周游的细心。床上少了个温暖源的周游很快也就被冻醒,发现秦淮已经在更衣,连忙表示我来我来。秦淮也不在乎,只是怕周游这一热一冷的染上风寒,便让他先穿好衣服,才伸手让周游伺候他像往常一样更衣。周游把衣服上繁复的腰带取来玉环扣好,仔细顺着他配饰上的流苏,竟有一种美梦成真的荒谬感。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秦淮想了想,道:“莫一忠勾结赫连岳的事我已在奏折中向皇上说明。至于他背后的马平川,我从前让唐森试探过,这老狐狸,一丁点口风都不露的。”


周游的眉毛和上扬的嘴角一下子垮下来,“我问的是这个吗……昨夜秦相还同人家如此亲密,今日穿上衣服就开始谈正事,有够无情的。”


不过他承认,当务之急不是谈情说爱,而是借莫一忠的死大做文章,查出他背后勾结外敌的真正主使,一举摧毁他们的关系网。


“何冰在他府里的时候,时常碰见他的管家替他取信件。他觉得有异,再碰到的时候就闲聊了几句,平时待人还算是温和的管家却大发雷霆,叫他不要多管闲事。他留心瞥了一眼,说信封上写的都是些不认识的文字。”


“不认识的文字?”秦淮也觉出了不对劲。“等会借你的车一道去军中,我要亲自见一见何副将。”


“好。用过早饭我们就出发。”



为掩人耳目,周游此次来军中只说是惯例检查,因此并没有特地安排人出门迎接。去了熟悉的演武场和正在训练的将士们见了面,讲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周游便带着自己的小厮——秦淮全程弓腰低头,倒也有那么几分相似——跟着何冰去了他自己的住处。


何冰让他俩在厅上稍候,自己去卧房里取了一个匣子带过来,打开给他们看。看清里面东西的一刹那,秦淮激动到拍案而起。


“太好了!”


见另外两个人吓了一跳,秦淮忙又解释,“这种文字是狄部那边通用的文字。今天来是想让你凭记忆试着画出那种文字,谁能想到你居然把东西都给弄来了!”


何冰被夸得不好意思,只剩了憨厚的笑。


“还是秦相的人手段高明,另外安插探子进京兆尹府里,我俩里应外合,这才得手。”


“唐森这臭小子虽然嘴上没毛,可办事还算稳妥。”对上周游询问的目光,秦淮只是笑笑,便继续接上了话题。


“虽说里通外国的证据拿到了,可万一那边一口咬定此时与自己无关,那我们也没什么办法。”秦淮把匣子还给何冰,将信放在衣襟内侧藏好,“东西先放在我这里吧,我尽快找人翻译出这些信件的内容。”


他拉着周游往外走,“有事的话会找唐森联系你。”



坐在回家的马车里,周游开始缠着秦淮,让他老实交代何时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多安排。


“虽然我平日不涉足军中也从未插手过军内事务,可唐森却是在那边长大的,他的身份比我更方便。”对于自己手里的势力,秦淮不欲多言,便简单几句带过。


“马平川在京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想单凭几封信就扳倒他,胜算不大。”秦淮悄悄打量了一眼周游的表情,开口道:“我打算……去找陈、皇上商谈此事,向他借兵,寻个由头将他拿下。”


这个想法秦淮其实想了很久。但碍于自己和周游的关系日益亲厚,再加上京中那些关于自己和皇帝的流言蜚语,他不敢开这个口。


怕周游多想,怕伤他的心。


“小淮淮,我问你件事,一定实话告诉我。”


周游犹豫半天开口,一张被多少人称赞英俊潇洒的脸拧成了麻花。


“你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秦淮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这孩子真吃醋了。


评论(4)
热度(22)

© 临溪 | Powered by LOFTER